污力滔滔 脑洞深深

【源藏】龙神·上

「——他为龙神，你为祭品。」

之前4.0脑洞补完，龙神源x家主藏。

可能的雷点：源氏返祖，ooc，私设放飞，狗血大戏。

以上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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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龙吟抄·龙神之章 上

 

青蓝色的虚影在刀锋之上凝聚成形，惊心动魄的弧光雷闪跃动出鳞甲的轮廓，巨龙从右臂盘旋聚起，缠绕着利刃，咆哮如雷霆怒涛，悍然而出——

 

“不……”

 

鲜血四溅。

 

凄厉的朱红不断从那人胸口淌出，对方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粗重的喘息让话语几不可闻。

 

握刀的手在颤抖，那股浓重的血腥不断漫在四周，他惶恐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淹没进去……

 

陷入沉沼。

 

“……！”

 

半藏睁开眼，窗外月正满弦。

 

干净的手掌上并无异物，只有一些因为常年修炼而分布在虎口指肚的薄茧，连指甲也是修整成完美的弧度。

 

他虚握了一下，手指蜷缩起来，最后又放开。

 

半藏终于起身，放弃了睡眠。

 

主屋周围的人被他撤得一干二净，和室外的竹筒惊鹿都已拆除——即便是这样，也无法阻止他在夜里辗转反侧。

 

冰凉的水灌入喉咙，半藏强迫自己咽下去，可呕吐感再次侵袭了他，让他猝不及防的呛咳了好一阵，连出自名家大师之手的茶具摔落在地也毫无所知。

 

恶心，烦躁，愤怒……

 

他曾经以为自己既然生在岛田家就不会因为沾染鲜血而如此狼狈。

 

半藏亲手杀死了他的弟弟。

 

因为源氏玷污了岛田之名。

 

黑道帝国的大名去世后，兄弟间的哀痛还未结束，新任家主的继承仪式转眼就要举行，长子半藏作为少主当之无愧的被选为岛田家的新主人。

 

源氏虽然不能作为家主，但根据岛田家奉承至今的古老传说，每一代的血亲兄弟都有共同接受神龙之力庇佑的权利。

 

然而他被神龙拒绝了——仪式之后，源氏没能成功驾驭神龙，青绿的光影乍一亮起就猝然消散。

 

观礼的人们顿时哗然。

 

——这是岛田家的污点。

 

无论是血统上有了问题还是源氏本身出了差错，稍微完整一些的龙形都不能投影这就是十分严重的问题了——连身为兄长的半藏恐怕都会遭受非议，为了不成为新家主的累赘，长老们要求源氏自裁谢罪。

 

半藏那段时间焦头烂额，一方面要恳请长老留源氏一条性命，同时还要去安抚不甘等死的弟弟。

 

在他的努力下，长老们愿意给源氏一个选择：要么永远留在岛田家不能踏出一步，或者被除名放逐永不得归。

 

这是半藏几乎舍弃尊严求来的，无论怎样，源氏免去了必死的结局；然而被家族除名的后果实在惨淡也太容易被敌对家族报复性的盯上——所以半藏希望源氏选择安心待在家中，好歹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保源氏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仁慈’？”

 

源氏抬着下巴，看向半藏的目光头一次充满了震惊与失望，他近乎不屑的笑出声：“……与其看着你同父亲那样被这个家族耗尽生命，不如让我自由。”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出去送死？”

 

半藏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头疼警告——他觉得这小子一直以来实在太过放纵了，这么明显的后果源氏怎么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呢？

 

“……被除名意味着你将失去岛田的名头、失去我和家族的庇护，不能待在我们的势力所及之处，如果你遇到危险，我甚至可能都不知道！”

 

“那又如何？只不过走到更远的地方罢了——而不仅仅是花村的游戏厅。”

 

“非要我说那么直接吗，源氏！我不想忙着正事的时候还要记着替你收尸！”

 

“……”

 

一片寂静。

“抱歉……我……”半藏说道，现在的感觉太糟糕了，他的右臂从刚才就隐隐作痛——这很正常，刚承接力量的时候最为波动，神龙杀伐的本性让半藏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他已经在克制。

 

源氏从怔忪中回神，然后坦然的松口气，他看着自己的哥哥，忍不住自嘲：“这不是你一直在做的吗……我从小就给你惹麻烦，从前这样，现在也如此。”

 

“明明我死了的话，哥哥你会更轻松吧——”

 

“源！”

 

“你是驾驭神龙的岛田家主，而我什么也不是——为了这样的我……”源氏越说越快，他的拇指搭着腰间的刀柄，“……杀死我才是最符合家族利益的吧？”

 

……

 

…………

 

理智崩毁就在瞬间——

双方不约而同的将刀拔了出来。

 

一切都好似命运维持的恶作剧，他们的收场以源氏的落败为结局。

 

虽然最后那招，半藏确实没有要源氏性命的意图，以源氏的身手，他再快三分也来得及避开——半藏只是想让弟弟能够留下来，哪怕受点伤也好过被逐出去死在什么不知名的角落里。

 

就在刹那，源氏本来还在灵活地同他对招，突然间就像愣神一样呆住了。神龙之力未被控制完全的泄露而出，淹没了眼前的青年。

 

追悔不及。

 

杀死源氏的半个月后，半藏决定离开家族。

 

属于他的刀已经在那个夜晚断裂，而源氏的太刀和胁差事后被完整收回，但他连一起带走的勇气都没有——半藏已经无法再握起它们了。

 

多日未得到一个完整的睡眠，这让男人的眼下泛起不健康的青灰，他甚至偶尔出现了幻听——巨龙饱含痛苦的号鸣在耳畔炸响。

 

然而半藏的精神却像他的弓弦那样绷紧，处于一种不正常的兴奋状态。也许这怪不得源氏每次想溜出去都能轻易被他识破，这种脱离囚笼的诱惑感实在难以抗拒。

 

他强迫自己闭着眼假寐，等待半夜守卫松懈时，便离开岛田城，随便去哪里都好。

 

未至深夜，躺在室内的半藏便灵敏的捕捉到不和谐的声响。

 

有人，不止一个，是一群人窸窸窣窣接近了家主卧室。

 

“……被发现了吗？”

 

半藏拎起提前准备好的反曲弓侧身贴在纸门背后，借着月光映在门扉上晃动的影子推算人数，尔后放弃了这个举动。

 

他是要离开岛田，而不是屠杀。

 

“夜已深，各位所来何事？”

 

半藏放下弓，直接拉开了障子。

 

庭院内，跟随而行的仆从提着灯笼，照得这些来人面上鬼影幢幢。

 

半藏惊讶的看着他的长老们在家老的带领下向他跪下行礼，完全不顾日式庭院内遍布的白沙石，就那样直挺挺的用膝盖磕在了上面。

 

“你们……”

 

岛田作为忍者古族依然沿袭着传统的文化和规矩，如非特殊场合，长老——特别是身为大名重臣、总管族中一切事物的家老是无需对家主行此大礼的。

 

因为前任大名几乎是壮年而逝，这些长老毫无变动的留给了半藏，比他父亲都要大个一两轮的老人们，就算对半藏无礼、乃至要求手刃源氏时，他都不能发火。

 

“家主……请原谅我们的不告之罪。”

 

“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老者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粗糙的石子在他的额头上划出痕迹。

 

“请您随我来吧——”

 

半藏沉默地跟在老人后面。

 

他倒是不怕这些人对他做什么，如果要将他扯下家主之位，也不用大费周折的带人半夜闯入把他带去岛田城深处。

 

“这里是……”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建筑。

 

现在还能给他引路的就只剩下家老一人了——这里是岛田家的禁地，被严格限制入内，就连半藏从小到大也就来过两三次。

 

“请进去吧……您的疑问都将在里面得到回答。”

 

半藏顿了顿，看了眼大门上的双龙纹样，推门而入。

 

这座大殿从外看来不过是普通建筑，但只有岛田家的核心人员才有资格在特定情况入内，很巧合的，半藏这一个月内就出入了两次，这是第三次了。

 

神龙殿，或者真正应该称它为洞窟。

 

建筑的主要部分并不在地表，而是在地下——第一层不过是供奉着岛田历代的家主牌位而已，从狭小通道继续往地下走才是别有洞天：散发出莹蓝波光的池水犹如湖面，位于中心；黯淡阴影后的背景是两座巨大的雕像——北风神龙与南风神龙。

 

——这里是岛田家的奥秘所在。

 

他父亲的葬礼与他继承家主之位时的最终仪式均在此举行。

 

那时半藏与源氏赤裸着半身，将自己纹身的部分全部浸入水中，那些飘散在池子中的光斑亮点竟如活物似的汇聚在他们周围，久久不散，如同赐福。

 

现在想来，未尝不是诅咒。

 

原本遍布在四周的香烛明火被掀翻在地，没了它们的照明，全靠那些蓝色水光映在四周石壁的反射，半藏努力适应着偏暗的环境……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这里！

 

他急促的扭头，却只见黑影一闪而过。

 

半藏开始后悔没有把弓一起带过来，随之而出的就是愤怒——即使他决定离开岛田，但他依然是这里的主人，而那些长老竟然会放别人在这个神圣的祭坛里肆意游走，这已经是玷污了他们祖魂的行径！

 

“……呼……呃……”

 

不属于半藏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像是忍痛到极致之时的难过喘息，和隐隐作响的铁链碰撞声。

 

难道是有人被关在了这里？

 

这个认知出现在脑海的瞬间，半藏便要划除这个选项，如此神圣的地方自然不是用来做地牢的……

 

思考造成的动作空隙也许只有短短一秒，但隐于黑暗角落的狩猎者已经从半藏顾不及防的侧面袭击了他。

“呃！”

 

半藏被巨大的力道冲撞得狠狠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得他一阵头晕目眩，铁锈般的血腥味蔓延到了舌尖。

 

武士自小进行的训练让他即使对上力气比他大得多的对手也无所畏惧，忍者流传下来的技巧可以让半藏灵活地周旋或者借力回击，但眼前的敌人轻松地压制住了他，连踹向对方下盘的腿都被轻而易举的捏住。

 

比寻常男人细得多的脚踝，因为事发突然而没有装备腿甲，被以一个残忍的力度钳制，半藏咬紧下唇将痛吟咽回喉咙。

 

——或许这才是那些长老的目的，把他引诱到寻常成员追随不及的深处，在岛田家最神圣的地方，将他处死。

 

对方似乎并不急着扭断他的脖子，而是低笑着凑到半藏面前，耐心地等半藏缓过神，黑暗中，兽类般的竖瞳闪闪发亮。

 

“你……”

 

莹绿色的细小鳞片像伤痕似的在脸侧浮现，金色的兽瞳因为狰狞的杀意而血丝遍布显得猩红……这些变化都无法掩饰的熟悉面容，在水池散发的薄蓝光晕下，映在半藏的视网膜上，刺得他双目胀痛，不可置信。

 

“……源氏？”

 

青年听到这个名字，倒是终于反应回来似的低笑，掐住半藏脖子的手，质感尖锐得犹如利爪，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应有的状态。而那头往日让半藏十分看不惯的绿色头发大概因为没有得到按时修剪护理，被新长出来的黑色侵蚀得七七八八。

 

“你还活着？”和“你怎么变成这样？”这两句话半藏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异样的青年打断。

 

“源氏已经死了。”他说。

 

“……你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怪物罢了。”

 

声音嘶哑像是这里粗糙的洞窟石顶，对方喘着粗气，一点点的热度喷在半藏面上，看着曾经的兄长惊愕的神情，青年似乎被难得的娱乐了，他摇着头放开了半藏。

 

半藏僵硬的坐起来，这会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黯淡的光线，看着自己奇迹复生的兄弟——或许源氏根本没有死去？

当时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插进源氏胸口的那一刀，就因为伤重而晕了过去，随后被本家的人带回治疗，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对此沉默，半藏才理所当然的认定源氏已死于己手。

 

如果那时源氏没有被——

 

“哗啦……”

 

锁链被牵动的声音让半藏抬头看去。

 

曾经灵雀般的少年被磨灭成半藏几乎认不清的模样，源氏走近水潭，他的身上几乎是赤裸的，腰间随便缠了件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撕下来的长衣，一条锁链从他的脖子上垂下来，长长的拖在地上，沉重的黑色金属环紧紧卡住源氏的脖颈，似乎因为他挣动过，隐隐有血迹和擦伤在那上面盘踞。

“——是谁敢……？”

 

半藏不敢置信的就要冲过去抓住他的弟弟，却被接下来一幕震得呆立原地。

 

踩进水池的源氏没有被水淹没，反而直立在上面，湖光仿佛因为源氏的接触而活了似的，耀斑灿烂得如同繁星，那些莹绿的鳞片不止在他脸侧，身上其他部位也带着这种异样的闪光。

 

源氏抬起了已经不能称之为手的爪子，绿芒让整个殿室都在抖动，龙吟回绕，巨大的、咆哮着的龙影在源氏背后汇聚，冲击着周围一切事物。

 

神龙之力，降临人世。

 

“已经晚了，”青年喃喃，“来得太迟了……”

因为被神龙拒绝而遭到家族排斥，源氏本来以为他会死于兄长手下，可那一天打到激烈关头，右侧纹身的部位突然烫的他几乎无法站立，就这样，半藏那带着龙影的刀刺入了他的心脏，源氏闭上了眼。

 

好吧……这样就好……

 

“……呃啊……！”被龙焰焚烧的他忍不住嚎叫出声，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几日之后，源氏在这个地下洞窟苏醒过来。

 

他还活着。

 

长老们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源氏之前并不是被神龙拒绝，而是因为他的力量太过强大，甚至比半藏还具有天分，所以在身体准备好之前会保护性的潜伏在体内。

 

被半藏所伤后，属于他的神龙之力瞬间爆发出来，连同半藏刺入他体内的力量混合相融，以至于使源氏的身体都产生了变化。

 

——返祖，岛田家新的希望。

 

之前长老们一直隐瞒的真相也暴露出来，从古承接至今的血脉已斑驳不堪，几代之前，岛田家就已经发现随着岁月流逝，他们的力量一直在衰减，为了保证传承，后面的家主们一代比一代短寿，到了半藏源氏这里，他们的父亲不过四十多岁，就已经耗尽了生命。

 

神力稀缺的现代社会，源氏没能获取龙神的承认在长老们看来已经是要暴露出真相的开端，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堵住源头，维持住大厦将倾的岛田家族。

 

源氏的觉醒是个巨大的惊喜，虽然这种返祖几近病态，可如果他能留下后代，那么已经淡薄的血脉就又会恢复百年前的昌盛——他不是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人，从传说到现代，甚至连岛田这个名号都是几度更替，正是靠着这寥寥几位返祖的血脉才勉强维持了下来。

 

可代价同样沉重。

 

源氏的理智几乎崩毁，原本就不愿生活于囚笼的他在力量还未完全展现的时候被套上了枷锁，在同体内那股让他越来越脱离人形的力量抗争的时候，那些尊称他为神子的长老却不断送人下来，希望能平复龙性的杀意和性欲。

 

女人，男人，甚至有个长老离他近了些，都被源氏撕成粉碎。

 

他清醒的时候想过宁愿自杀也不成为产种的牲畜，可身体产生的变化让源氏绝望的发现，无论他怎么虐待这具身体，那些伤口都会快速复原。

 

他连获得死亡的安息都无法做到。

 

也许是源氏有次陷入愤怒时吼出了半藏的名字，或许也有可能是哪个长老无可奈何想到的主意，他们将半藏送了下来。

——作为平息他怒火的祭品。

tbc

→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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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龙吟这个就是我各种IF脑洞的系列名啦，都是各种奇怪的设定

前篇雀鸟→点我

这几天打排位，其实早写的差不多了，上篇一直没放出来，下正在写，但是这次有点长，还是分开吧，正好庆祝我的随缘藏要回来了。

下篇就是龙车了，不过哥哥会比较辛苦> <毕竟他要面对的源是一个鸡妈妈的Q、DJ的大加起来还要乘N的自带回血回蓝精力旺盛的龙神源，所以哥哥你那两百血皮……要撑住，嗯。

哼，最近我被N把刀子捅得不要不要的，想报复涩会，所以根据4.0的脑洞原结局其实会比较带感？还在犹豫要不要补个甜糖HE。